我自18岁当兵离开家乡至转业,一直在城里工作、生活,30多年来很多往事都淡忘了,但对儿时家乡的“中医仙”却甚为感激、难以忘怀。
我的家乡河南邓州是医圣张仲景故里,中医药氛围浓厚,崇医尚医蔚然成风。记忆最深的是幼时村里有一老一少两个“中医仙”,是一对医术精湛、医德高尚的父子,老余仙叫余泽林,小余仙叫余其汉。他们对家乡的中草药了如指掌,比如围墙上的仙人掌,屋顶瓦缝长的瓦松,厨房锅底的小灰(百草霜)、房后的黄花蒿、艾草,水沟里的蒲黄、
忘不了他们为乡亲们防病。
春初,为了预防
忘不了他们为乡亲们治病。
老余仙有治疗疑难杂症的“秘方”。父亲在世时常给我们讲,他小时候生了一场重病,久治不愈,危及生命。老余仙知道后来到家里,看到躺在门口地上奄奄一息父亲,为他把脉,查看眼、舌后,对奶奶说:“娃子看着还有救,知道你们日子紧吧,我不要钱,给娃子治治试试,中不中?”奶奶听了,惊诧之后感动地连连说“中中中”。就这样,经过老余仙一段时间的治疗,父亲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,为了感谢救命之恩,奶奶让父亲认老余仙为老干爹。
老余仙的儿子深得家传,后来也成为一方名医。父子俩对乡亲们都很友善,对每一位患者都认真负责,能不用药的就不用,必须要开药的,也总是药量少、价格低。他们常用自采、自制的中草药为乡亲们治病。有村民得了“肿脖温”,他们包了两毛钱的药,让他回去到房屋顶上采点瓦松捣烂,把包的药掺合在一起涂抹患处。夏天农村的小孩都是赤着脚的,有一年夏天一个小男孩突然脸色发红地蔫在床上,不吃饭了。他家人请了小余仙来看病,小余仙把脉验舌又扒开衣服看看,说:“娃子得了燔证,得赶紧割。”说完让孩子妈妈找细瓷碗,摔出几片刃来,他拿瓷片在火上烤几下后,在孩子肛门边上的黑紫黑紫的大血泡刺去,黑血出来了,亮子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。后来我才知道到燔证是热毒蕴结体内,气血两燔的一种十分凶险的急症,如果不及时给热毒以出路,热毒攻心,人就没救了。还记得有一年秋天,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到房檐下掏鸟蛋,没注意碰到了一个马蜂窝,一个小伙伴被马蜂蜇住,痛得他哭叫着奔跑,我们被吓得一哄而散。小余仙见此情景喊道:“娃们别跑!蹲下,不然蜂还要蜇你们。”然后悄悄地走到被马蜂蜇的孩子跟前,在他头上的肿块上挤了几下,随手撸了一把墙根的黄蒿,在肿块处擦了起来,不大一会儿小伙伴就不喊疼了。
忘不了他们帮乡亲们搞好生产。
遇到夏秋农忙时,乡亲们经常赤臂光脚在地里干活,他们告诉大家,遇到锄头、镰刀伤了手脚不要慌,地里的刺角芽,沟里的毛辣子,路上的“干土面”都是止血的“好药”。遇到有人在地里干活
庄稼生蚜虫了,他们告诉村民,将草木灰撒在叶子的表面即可防虫又可杀虫、增肥。村民家养小家禽了,他们告诉村民
医学是爱的产物。如今,“中医仙”父子先后去世,但他们用中医药知识传递给村民的爱永远不会消失,感恩的情怀仍弥漫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。“大医精诚,大爱无疆”是这对老中医父子践行的,也正薪火相传地在仲景故里这块热土上蔓延。怀念儿时充满爱的乡村,怀念那里有情有义的乡亲们。(丁自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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