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于五运六气理论浅谈青海地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防治

发布时间:2020-05-01   来源:健康小知识 - 中医药健康网    
字号:

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在手机上继续观看

手机查看

五运六气秉承气一元论的思想,将事物的内在联系统一起来,总结出天时变化与人体疾病的病因病机、预后转归有一定的规律,利用四时阴阳五行与五音十二律、二十四节气等概括天地三阴三阳的气化特征,并结合大量的临床实践,构建了天地人、自然界与人体统一的原创医学模式[1]。随着江阴地区龙砂医学流派的兴起,尤其是龙砂医家将宋·陈无择《三因极一病证方论》编辑整理成“三因司天方”,并在实践中显示出独有的临床疗效[2],在中医学界重新引起学习应用运气理论的潮流。

2019年底到2020年初席卷全国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(coronavirusdisease2019,COVID-19)引起党和国家及全国人民的高度重视。目前研究表明本次疫情主要在武汉地区暴发,全国各地多为输入性病例。COVID-19主要临床表现为发热咳嗽、肌痛、乏力(疲劳),而上呼吸道的鼻塞、流涕相对少见,同时可有消化道症状,重症病例常伴有呼吸困难。目前临床尚无特效药和疫苗,这是对当前疫情的一大考验[3]。青海地区为输入性病例疫区,本文运用五运六气理论分析青海地区当前疫情,并结合该地区地理、气候、人文等因素探讨COVID-19的病因病机和防治措施。

1COVID-19的认识

COVID-19发生于2019年(己亥年)12月底,首见于湖北省武汉市,延及全国其他地区。因COVID-19传播速度快,疫情严重,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已宣布将该病纳入国家“乙类”传染病,采取“甲类”传染病防控措施[4,5]。国际病毒分类委员会将该新型冠状病毒命名为SARS-CoV-2,目前研究显示SARS-CoV-2与蝙蝠样冠状病毒同源性达85%以上,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,气溶胶和消化道等传播途径有待进一步明确。基于目前的流行病学调查,表明SARS-CoV-2在体内潜伏期可达1~14d,多为3~7d,临床主要表现为发热、乏力、干咳等,目前检测方法主要通过鼻咽拭子、痰、下呼吸道分泌物、血液、粪便等标本检测。如新型冠状病毒核酸阳性,影像学显示CT早期呈现多发小斑片影及间质改变,以肺外带明显,进而发展为双肺多发磨玻璃影、浸润影,严重者可出现肺实变[5]。二者是目前COVID-19确诊最常见的检测手段。

中医将COVID-19归属为“瘟疫”,瘟疫类温病指由疠气引起的一类具有强烈传染性的温病。这类温病虽然在临床表现和证治上与部分四时温病有一些相同之处,但其致病因素为疠气,致病暴戾,可迅速在一定范围内流行传播,且起病多急促,复杂险恶,正如《礼记》记载:“寒热不节,民多疟疾则草木零落,果实早成,民殃于疫。”张仲景《伤寒杂病论》序中记载:“余宗族素多,向余二百,建安纪年(196)以来,犹未十稔,其死亡者,三分有二,伤寒十居其七……乃勤求古训,博采众方。”古时瘟疫猖獗可见一斑。但古时人们对疫情的防控秉承“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”“守身在我,何患于六气耶”的思想,这与现代医学保护易感人群的预防思想一致。新型冠状病毒作为瘟疫类邪气,易侵犯体弱且有基础病的人群,尤其是中老年人,此类患者正气多虚,易受邪气侵扰。

2运用中医运气学说分析COVID-19

COVID-19暴发于2019年12月,处于己亥年终之气(2019年11月12日至2020年1月20日),厥阴风木司天,少阳相火在泉。己亥年为阴土之年,土虚木乘,容易出现肝脾同病。《素问·气交变大论》云:“岁土不及,风乃大行,化气不令……民病飧泄霍乱,体重腹痛,筋骨徭复,肌肉酸,善怒。”[6]己亥年终之气主气为太阳寒水,客气为少阳相火,再加2020年为庚子年,为阳金年,金运太过,庚子年初处于初之气太阳寒水,冬令当寒,却异常回暖,为疫情的发生提供了条件。分析2003年五运六气和SARS之间的关系,我们注意到,SARS发生的五运六气病机主要是庚辰年的“刚柔失守”“三年化大疫”,和本次疫情具有相似性,所以也可以从“三年化疫”[7]角度分析。2017年是丁酉年,《素问·刺法论》曰:“丁酉失守其位,未得中司,即气不当位……三年变疠,其刺法一如木疫之法。”依据目前疫情反推之,丁酉年为阳明燥金司天,少阴君火在泉,决定了秋冬季燥象偏甚,从而影响3年后的“伏邪”是伏燥。乏力显著是伏燥伤肺的一大特征,而本次疫情呈现出的倦怠乏力、干咳、少痰、咽干等主要症状都与伏燥相似[7]。

3青海地区COVID-19基本情况

青海省位于我国西北地区,在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交接地带,境内海拔在3000米以上,最高可达6000多米,因此青海地区含氧量低,约20%~30%,空气稀薄,紫外线强。独特的地理环境形成了显著的地区地理风貌,这里阳光充足,日照时间长,昼夜温差大,同时处在半干旱地区,降水稀少,年降雨量为17.6~76.44mm[8]。青海省地广人稀,总人口为5181560人,平均人口密度7.2人/km2。本次COVID-19疫情主要为湖北输入性病例,由于青海省政府积极启动省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应急响应,严格控制人口进出,使得全省输入性COVID-19病例数控制良好,且治愈率高。

截至2020年2月23日,青海省COVID-19确诊病例累计18例,且已全部治愈出院。1月25日至今,经过青海省省级专家对住院患者先后会诊20余次,不断优化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,改善防控措施,青海省COVID-19救治工作取得积极成效,已连续十几日未出现新增病例。青海省感染病例少、治愈率高的原因,值得深入探讨。

4在运气学说指导下对COVID-19的防治

目前处于庚子年初之气太阳寒水阶段,冬令时节,应寒反暖,己亥年土运不及,风气大行,因此成为六十甲子年中土偏弱、木较强最明显的年份。相关数据表明,2019年受副热带高压及冷空气的交替影响,全国各地冬季普遍气温偏低,但在12月中下旬呈现升高趋势,尤其是内地气温较往年更高。所以,本次病情偏风热者居多,根据地域不同,兼夹的邪气也各有不同,武汉地区夹寒、夹湿居多,治疗时注重祛除寒湿,以疏散风热为主;西北地区,天气晴朗,干燥偏重,在防治过程注重疏风清热,以扶正祛邪为主[9]。

4.1中医治疗COVID-19的特色优势

COVID-19属中医“疫病”范畴,在治疗时采用辨证论治和分阶段治疗。仝小林教授[10]指出,COVID-19可分为4期,早期为寒湿袭肺碍脾,可用藿香正气散、神术散、达原饮等治疗;中期为寒湿阻肺困脾,可用宣白承气汤、藿朴夏苓汤等治疗;晚期为寒湿闭肺伤脾(内闭外脱),可用参附四逆汤或加苏合香丸等治疗;恢复期为肺脾气虚,可用六君子汤、理中汤等治疗。同时可艾灸关元、气海、胃脘、神阙、足三里等穴位,温阳散寒除湿,调理脾胃,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。国医大师李济仁曾经提出“四味养生茶”,主要组成为黄芪西洋参、黄精、枸杞子,普通人可以用黄芪枸杞子泡水代茶饮,以增强免疫力[10]。因此,在治未病理念下,倡导COVID-19的防治采用预防为先、治疗随后原则。本病病因多为湿毒偏甚,早期并未出现呼吸道症状,以胃肠道不适为首发。因此,及早干预,调理脾胃三焦气机,从而减缓疾病发生和进展速度为中医治疗的一大优势[11]。

4.2基于五运六气理论制订青海地区COVID-19的防治方案

(1)己亥年末,岁土不及,寒水无畏,风气大行,土虚木乘,脾为阴土,喜燥恶湿,脾弱肝强,因此,补太阴脾要注重兼泻厥阴肝,脾取精于胃,在防治时还要顾护胃气,切勿攻伐。青海地区地处西北,冬季风力强劲,己亥年末少阳相火加临,天干物燥,本次疫情以肺系症状为主,表现为发热干咳、恶风、无汗出、两胁不适等,结合患者舌脉,选方宜用主气方白术厚朴汤和小柴胡汤加减化裁,药物组成有白术、厚朴、半夏、桂心、藿香、青皮、柴胡黄芩、生甘草等。

(2)庚子年初,岁金太过,燥气流行,凌害肝木,郁而不舒,则见诸痛隐现,针对一些合并阳明症状的患者,如干咳、口干、便秘、胸胁诸痛等,可采用庚子年主气方牛膝木瓜汤(牛膝木瓜白芍杜仲、黄松节、菟丝子、枸杞子、天麻生姜大枣、生甘草);子午之岁,少阴君火司天,阳明燥金在泉,气化运行先天,寒热更替,初之气,太阳加临厥阴,推荐用正阳汤加减苦杏仁、升麻,组成有白薇、玄参川芎、桑白皮、当归白芍、旋覆花、炙甘草、苦杏仁、升麻。

(3)根据武汉地区治疗经验,庚子年初,太阳寒水加临厥阴风木,加之地理环境偏寒、偏湿,外有风热邪气侵扰,内有水湿之邪停聚,宜用小青龙汤加减治疗,以外散风热,内除里饮。青海地区虽处高海拔,但处初之气太阳寒水时亦可表现寒湿偏重,可用小青龙汤加减化裁,表邪不解、郁而烦躁者,可随证拟大青龙汤加减。

(4)COVID-19病邪多属“寒湿”,临床可通过艾灸神阙、关元、气海、胃脘、足三里等穴位,达到散寒除湿,调节脾胃气机,增强人体正气,从而抵御病邪的目的[11]。庚子年为阳金,岁金太过,燥气流行,肝木受邪,故应注重养肝泻肺补土原则,如刺激肝经水穴曲泉补肝,肺经水穴尺泽泻肺[12],从而达到防治COVID-19的目的。

(5)古人有熏艾防瘟的说法,金燥之年,在青海地区尤为突出,《黄帝内经》云:“其有邪者,渍形以为汗,邪可随汗解。”青海因地制宜调整艾熏为湿熏,通过湿熏使药液挥发,起到增加空气湿度、驱散瘟邪的作用,同时避免了烟雾对呼吸道的刺激。艾叶挥发油具有平喘、镇咳、祛痰等功效,通过熏蒸达到预防和治疗目的。

(6)《素问·刺法论》记载身体调摄之法:“刺毕,静神七日,勿大醉歌乐,其气复散,又勿饱食,勿食生物,欲令脾实,气无滞饱,无久坐,食无太酸,无食一切生物,宜甘宜淡。”丁酉之年“伏燥”引发的三年化疫,子午之岁为“木疫”之年,且肝属木,主疏泄,喜条达。因此,要注意调整情绪,保持良好心态,规律作息、不熬夜,注重饮食调护、平衡全面,适当运动、调整气机。建议常打八段锦或太极拳等,修身养性,提高机体抗病邪能力。

5对COVID-19发展态势的评估

此次COVID-19发生于己亥年末,发展于庚子年初,进展态势处于庚子年初之气,主气厥阴风木,客气太阳寒水,司天之气为少阴君火,从COVID-19疫情发生的病因病机分析并参考相关天气数据可知,己亥年末冬令时节产生的非时之气,应寒反暖的气候为病毒的生长提供了绝佳的机会。随着庚子年初之气(2020年1月20日至2020年3月20日)到来,太阳寒水加临厥阴风木,此时阳气生发,疫情处于上升阶段。随着气候的转暖,至庚子年二气(2020年3月20日至2020年5月20日),主气为少阴君火,客气为厥阴风木,气温逐渐上升,病毒存活所需的温度环境逐渐消失,加之多地政府严密防控,疫情有望在二之气达到拐点;三之气(2020年5月20日至2020年7月22日),主气为少阳相火,客气为少阴君火,此时气温进一步上升,湿气消散,病毒存活环境消失,疫情将在三之气得到有效控制;庚子年四之气(2020年7月22日至2020年9月22日),主气为太阴湿土,客气亦为太阴湿土,但此时全国普遍高温,虽夹暑湿,新型冠状病毒存活机会已然丧失,疫情消失。庚子年五之气(2020年9月22日至2020年11月22日),主气为阳明燥金,客气为少阳相火,两阳相合,加之秋气干燥,青海地区尤其秋燥渐盛、肃杀凉降,病毒再无卷土重来之势,但应警惕抗病毒后在五之气肺系较弱,容易夹燥,此时应注意养阴润肺。因此,基于运气学说对此次疫情的分析得出,COVID-19疫情暴发于己亥年末终之气处,发展于庚子年二之气中,随着气温不断上升,各省市政府强有力的防控措施和民众的防范意识不断增强,疫情可在庚子年二之气后得到控制,人民生活渐趋平静。

中医运气学说作为中医基础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,与异常气候的出现、疫病预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使我们对疫情有更加合理的评估。COVID-19属于中医“疫病”范畴,其发生与进展离不开五运六气对人体的影响。己亥年末异常回暖的气候因素,加之外有风热邪气,内有正气亏虚,土虚木乘,难以抵御“非时之气”。顺天以察运,因变以求气,故治疗时辨天-辨地-辨人结合,有是证用是药,扶正祛邪,达到病愈。运气学说结合天、地、人,对人体发病规律有合理的预判,掌握了运气变化的基本规律,就可以在临床治疗中做到胜者抑之,衰者扶之,生者助之,克者平之[13],取得更好的临床疗效。对运气学说的进一步研究将有助于今后疫病的防治工作。

参考文献

[1]郑晓红.《黄帝内经》五运六气气化理论与天人合一[J].中医杂志,2019,60(12):1008-1014.

[2]陶国水,顾植山,陆曙,等.龙砂医家王旭高五运六气学术经验探赜[J].中华中医药杂志,2018,33(1):260-262.

[3]王玉光,齐文升,马家驹,等.新型冠状病毒(2019-nCoV)肺炎中医临床特征与辨证治疗初探[J/OL].中医杂志:1-6[2020-02-12].http://kns.cnki.net/kcms/detail/11.2166.R.20200129.1258.002.html.

[4]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救治医疗专家组.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快速指南(第3版)[J/OL].医药导报:1-9[2020-02-12].http://kns.cnki.net/kcms/detail/42.1293.r.20200130.1803.002.html.

[5]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(试行第5版)[J/OL].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:1-3[2020-02-12].http://kns.cnki.net/kcms/detail/11.2787.R.20200208.1034.002.html.

[6]张茜,杜武勋,李晓凤,等.《黄帝内经·素问·气交变大论》脏腑发病规律研究[J].时珍国医国药,2019,30(10):2459-2461.

[7]崔洪涛,苏颖.《黄帝内经》“三年化疫”理论五疫成因规律探求[J].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,2016,32(5):881-883.

[8]代玲.青海高原地理环境与高原训练[J].体育科学,2004,24(8):53-55.

[9]李晓凤,杜武勋.基于五运六气理论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的几点思考[J/OL].中华中医药学刊:1-8[2020-02-17].http://kns.cnki.net/kcms/detail/21.1546.R.20200206.1811.002.html.

[10]仝小林.中医谈新型肺炎防治[N].健康时报,2020-02-07(006).

[11]罗丹,张海明,于兆民,等.中医治未病理论指导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治的思考[J/OL].陕西中医药大学学报:1-6[2020-02-17].http://kns.cnki.net/kcms/detail/61.1501.R.20200214.1311.004.html.

[12]崔翔,刘建民,齐凤军,等.五运六气学说在针灸治未病中的价值及应用探讨[J].中华中医药杂志,2016,31(5):1797-1800.

[13]杨文平.五运六气对临床治法的影响[J].中国民间疗法,2012,20(3):5-6.

来源:中国民间疗法作者:罗红英金登卫李军茹

青海大学青海省中医院

图说天下

分享到微信朋友圈

×

打开微信,点击底部的“发现”,

使用“扫一扫”即可将网页分享至朋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