胆结石是一种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常见病、多发病,易受各种因素的影响而反复发作,胆结石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的趋势。中医认为胆结石的发病机制和治疗手法有多种方式,在胆结石发病的不同阶段,可以采用不同的方式治疗,并且可以采用多种方式联合治疗,以提高疗效。李佃贵长于胆石症、慢性胆囊炎的治疗。李佃贵认为胆石症病程较长,病机错综复杂,很难以一方一法取效,必须谨守病机,治疗上顺应、恢复胆的生理特性,利胆排石,多法并用,方可取效。现将李佃贵治疗胆石症经验归为以下6法。
化浊解毒法
传统观点认为,胆石症属“胆胀”“胁痛”范畴。胆为“中精之腑”“中清之腑”,其所藏胆汁应为清纯、清净的精微物质,《外经微言》亦载:“胆司渗,凡十一藏之气得胆渗之,则生清化浊有奇功焉。”若胆之生清化浊之功用失常,精汁则化生为秽浊之胆汁,浊汁滞留胆腑日久,久经煎熬,尚可形成砂石,甚可酿生浊毒,形成积聚。李佃贵故从浊毒论治胆石症,化浊解毒之法多采用白花蛇舌草、半枝莲、金钱草等清热解毒利湿之品,重在祛邪,邪去则正自复,胆汁归为清汁,胆腑之功用恢复正常。
攻坚散结法
胆病积久,气滞、血瘀、湿阻、热结,肝郁脾虚,正虚邪恋,胆汁凝结成石,变生胆石。这时须攻坚散结,缓缓消磨,祛邪兼以扶正。当遵《金匮要略》大黄蛰虫丸之旨,缓中补虚。李佃贵喜用鳖甲、甲珠、五倍子、鸡内金等攻坚散结。
柔肝健脾法
胆汁来源于肝,由肝之精气所化生,“肝之余气泄于胆,聚而成精。”治病必求于本,若从根本上防治胆石形成,尚应治肝,肝为刚脏,柔肝成为治肝之常法。在柔肝的同时尚应健脾。《金匮要略》云:“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”,《临证指南医案》明示后人重视“治肝先实脾”之古训,并提出具体治则:“补脾之中必宜疏肝,肝气调达而不致郁而克土,疏肝即所以补脾也”,抓主要矛盾,治病求本:柔肝健脾方可取得较好疗效。李佃贵喜用当归芍药散柔肝健脾,方中当归、白芍养血柔肝,白术、茯苓祛湿健脾,正合柔肝健脾治本之法。
疏肝利胆法
胆为六腑之一,六腑以通为用,与肝相表里。肝气郁结,胆气不降,则为浊厚的胆汁进一步凝结成石提供基础,疏肝利胆。李佃贵常根据肝郁之轻重缓急,把疏肝解郁分为两法:①疏肝法。适用于肝郁轻症。李佃贵喜用小柴胡汤以调达肝郁。②利胆法。任应秋讲“肝气盛的,还得用泻法”即指此。所以李佃贵常在疏泄法的基础上加用茵陈、郁金、金钱草等苦泄通降,疏利肝胆。柴胡能入少阳经而主半表半里,其气味芳香清轻升散,可疏肝解郁,顺应肝的条达之性,发泄郁遏之气,善解肝郁,对于肝郁气滞者尤为有效。李东垣云:“柴胡升也,能引中气升达于上。”柴胡性轻,具有升阳之行,可引中气升达于上。《本经》:“主心腹肠胃中结气,饮食积聚,寒热邪气,推陈致新。”《珍珠囊》:“去往来寒热,胆痹,非柴胡梢子不能除。”
行气导滞法
胆为六腑之一,六腑以通为用,胆腑瘀滞,为浊厚的胆汁凝练为石提供环境,一胆结石形成则更加阻塞气机,胃腑与胆腑相连,影响胃肠的通降,胃肠气滞会导滞胆腑气机更加不畅,影响胆腑的疏泄,此时应行气导滞,通畅胆腑。李佃贵临床常用辛香理气之品,以畅达胆胃气机。其意有二:①宣畅气机。临床常用能升降诸气的三焦气分之药木香和能利三焦,解六郁的气病之总司香附。②通腑泄浊。临床常用能破气除痞导滞之枳实、枳壳、大黄,以改善患者腹胀、纳呆之症状。如此三焦气治,气行则血行,湿化,气血调和,病易恢复。
安神利胆法
胆主决断,指胆在精神意识思维活动中,具有判断事物、做出决定的作用。胆主决断对于防御和消除某些精神刺激(如大惊卒恐等)的不良影响,维持和调节气血正常运行,确保脏腑之间关系协调,有着重要的作用。一般来说,胆气虚怯之人,优柔寡断,百虑不决,在受到不良精神刺激的影响时,则易于出现胆怯易惊、善恐、失眠、多梦等精神情志异常的病变。如患者畏惧胆结石造成精神困扰,还需安神利胆。
总之,因“浊毒内伏”是始动因子,所以化浊解毒为治因之法。如果患者已出现胆结石,则应以攻坚散结为主,化浊解毒和攻坚散结二法均应配合柔肝健脾法,助正气祛邪外出,邪去而正自安。化浊解毒、攻坚散结、柔肝健脾为基本大法,同时需根据患者体质,病程长短,病情轻重,分别有所侧重,应用疏肝利胆法、行气导滞法、安神利胆法。(孟宪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