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,从隋唐起被称为“渝州”,由于当地气候阴湿、山环水绕,筋骨病多发,使得重庆的中医筋骨养护技术独具特色。
巴渝山水多雾潮
重庆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,年平均降水量丰富,唐代李商隐的《夜雨寄北》中曾言:“君问归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涨秋池。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”描述了客居异乡遇上连绵阴雨的孤寂场景,因春夏之交夜雨尤甚,素有“巴山夜雨”之说。重庆亦是我国年日照最少的地区之一,属高湿区,全年相对湿度多在70%~80%,弥雾笼罩着整个城市,素有“雾都”之称。常年阴雨潮湿的气候,也给巴渝人带来了诸多困扰,风湿
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,潮湿阴雨的天气在饮食上造就了巴渝人“好辛香”的饮食文化,名扬四海的重庆火锅当属最典型的代表。重庆火锅的雏形是由朴素勤劳的人民开拓而成,相传跋山涉水的码头纤夫将其捡回的牛下水洗净后倒入锅中,加入蜀椒、花椒、姜、蒜、小茴香、草果等辛温之品,一来食以果腹,二来散寒祛湿,久而久之,便成了巴渝人的饮食习惯。
除饮食以外,古时候的巴渝人也以功法锻炼的形式强身
渝州大地被大巴山和武陵山两座大山脉环抱,并由丘陵、低山构成,坡地较多,被冠以“山城”之称。自古以来就有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之说,巴渝人一直生活在大山大川之间,也是导致当地骨伤、筋伤多发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武医合璧齐抗战
抗战时期,国难当头,面对日本侵略者疯狂的烧杀抢掠,许多义士豪杰不得不背井离乡,从沦陷区来到抗战大后方——陪都重庆。作为全国抗战的中枢,蓝伯熙、赵锦才、赵子虬等武林顶尖高手云集于此,他们广收学员,培养出大批武术人才,许多学员走上前线杀敌,深入敌后锄奸,谱写了一篇篇悲壮的抗战诗歌,深深展现了中华武术的深厚底蕴和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。《重庆市卫生志(1840—1985)》记载冯玉祥将军1944年1月7日为骨科名医张乐天题词:“免人之死、解人之难、求人之患、济人之急者,德也,德之所在,天下归之。”
战乱岁月,伤病极多,日军对重庆持续了长达6年的轰炸,大批军政人员与无辜百姓难以幸免,大街小巷充斥着无尽伤员。蓝伯熙,人称“南方大侠”,习武之人,自得创伤之治,不仅习得少林与峨眉的武功绝技,而且修得精湛的骨科医术;赵锦才,人称“北方大侠”,系燕青门传人,不仅习得过硬的燕青武功,更是接骨疗伤的行家,他们为了给伤员提供治疗,各自在重庆开设了伤科诊所,求诊者络绎不绝、人声鼎沸,消除了许多患者的痛苦。抗战胜利后,他们坚定不移地选择留在重庆继续演绎着他们的武医生涯。1987年,胡子昂特意书写“武医合璧”牌匾留世。
传承创新护筋骨
新中国成立后,1956年,在党和政府的中医政策感召下,赵锦才、蓝伯熙、刘宏君、郑世安、傅荣璋等国内知名医家和武术世家们成立了“骨科联合诊所”,1958年诸所团结一心合并为“市中区中医骨科联合医院”,即现在的重庆市中医骨科医院。他们将各自的独家秘方坦诚布公,相互学习,取长补短,如沿用至今的红肿膏、
如今,战火纷飞的时代已经远去,湍急险峻的峡谷中几乎听不到川江号子声的回荡,激昂四起的战时巴渝舞也不再奏响,勤奋聪明的巴渝人利用其特有的山水地形,用钢筋水泥建立起了便捷发达的交通,“桥都”已成为重庆新的冠名词。虽纵横交错,四通八达,依然能看到人们爬坡上坎,再加上多雨天气路面湿滑,跌打损伤便习以为常,造就了渝州正骨术的常青。
《中医骨科临床验方集》总结渝州正骨四法:“灵巧手法,动静固定,内外用药,导引练功。”渝州正骨术并没有故步自封,20世纪60年代在X光下进行传统骨折手法复位,大大提升了复位准确率,并且采用了皮牵引和夹板联合治疗骨折,拓展了诊治病种。70年代引入朱忠庆、朱正刚、郭剑华、洪波等一批优秀的医学院校毕业生,他们在老一辈名师的口传心授下,结合医学专业背景,开创了更为复杂的现代与传统结合的手法复位,并开展了骨牵引术和清创术,结束了医院“见血不治”的历史。其后成立骨伤科科研小组,系统总结了骨伤科初、中、晚三期的理法方药,引入了更精密的制药设备和诊疗仪器,吸收了大量的新成果和新经验,构成了骨伤、筋伤、骨病、制药的“四大体系”。
改革开放后,各行各业创新发展,新人才、新技术的引入掀起了“渝州正骨术”的开拓创新阶段,现代骨伤诊疗设备与技术的引入,融会贯通中西医结合,形成了“理伤寻踪,思量寻法,巧灵准稳,功位相宜”的新四法。上世纪90年代提出了定向折骨法将陈旧性骨折重新折断为新鲜骨折再次复位,开展“金针拨骨术”解决关节内骨折复位。进入21世纪,引进更为先进的设备技术和骨伤科人才,在中医骨伤专科的学术、技术、药物、器械方面有创新和突破,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渝州正骨学术思想及治疗手段。
通过百余年的传承和发展,形成灵巧手法以接骨、动静固定以续骨、补益肝肾以生骨、调理气血以养骨、导引练功以活骨、广收博采以治学、融贯中西以求新的“渝州正骨诊疗术”,为巴渝人的筋骨健康保驾护航。(朱正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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