患者女,49岁,2023年8月20日初诊。患者平素有慢性胃炎、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慢性疾病,2022年末感染新冠,当时出现发热(首次体温39.6℃)、咳嗽、流涕、全身酸痛、咽喉干痛等症状,随即在当地卫生院就诊,确诊为新冠感染、肺炎、慢性胃炎等,经住院治疗(具体用药不祥),临床症状部分缓解后出院。出院后,患者时有阵发性咽痒、刺激性咳嗽,自行购买止咳胶囊、咽炎片、布洛芬、甘草片等药物治疗,并未引起重视。不知不觉中,患者开始出现明显怕冷、易汗出、遇风则咽痒咳嗽剧烈、动则有喘促感等症状,经多医诊治,或以感冒,或以体虚,或以支气管炎,或以肺炎治疗,具体用药不祥,临床症状时而好转,时而加重。2023年上半年依旧时有阵发性咽痒咳嗽,动则汗出,乏力,胃隐痛等,患者至某县级医院做胸部CT、血清学检测、B超等检查,结果提示双肺下叶少许炎症,天门冬氨基酸转移酶48u/L,丙氨酸氨基转移酶55u/L。医生要求住院治疗,患者因个人原因不愿住院,遂来诊。
刻下:阵发性咽痒、咳嗽,咳吐少许白色泡沫痰,夜间或迎风加剧,动则易汗出,以上半身为主,时有恶风,食纳不佳,胃部时有隐隐作痛,双手指关节疼痛时作,时感乏力,面色少华,舌淡,苔少白,脉浮。体温37.1℃,血压112/79mmHg。
诊断:咳嗽,汗证,胃痛,痹证。
辨证:肺脾肾虚,风燥外袭。
处方:1.中成药。合成鱼腥草素片,每次3片,每日3次,与中药汤剂相隔半小时服用。2.汤剂。桑叶10g,白前10g,芦根15g,桑白皮10g,防风10g,黄芪10g,白术10g,百部10g,紫菀10g,川射干10g,前胡10g,枳壳10g,藿香10g,山茱萸10g,连翘10g,甘草6g,大枣1枚。6剂,水煎服,每日1剂,分3次服用。10剂。
8月30日二诊:咳嗽次数减少,咽痒明显减轻,余症变化不大,继续守前方加减治疗,将方中芦根减量为10g,川射干减量为8g,白术改为炒白术。10剂。
9月9日三诊:仅偶尔咳嗽,咽痒基本消失,食纳增加,仍有汗出,乏力感依旧。守上方去桑叶、白前、银花,连翘,加紫苏叶、茯苓。10剂。停用合成鱼腥草素片。
9月19日四诊:面色有华,咽痒、咳嗽基本上消失,偶遇气候变化时手指关节疼痛明显,汗出较少,仅运动时明显,继续守前方加减巩固治疗10天后停药。之后观察1个月,未见明显临床症状发作,临床痊愈。
按 本例患者平素有慢性胃炎、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慢性病史,同时正处“任脉虚,太冲脉衰少,天癸竭,地道不通”的年龄,加上外感“非其时有其气”的新冠病毒,导致正气不足之体出现“邪正相争”。病之初,患者在当地卫生院住院治疗时,医生注重治疗新冠“邪气明确之标”,忽视患者素体虚弱“正气不足之本”,外加患者未规范休息,反复外感邪气,使正气久久不能复原,以致病情缠绵不愈,落下诸多后遗症。
《医学三字经·咳嗽》:“〈内经〉云:‘五脏六腑皆令人咳,非独肺也。’然肺为气之主,诸气上逆于肺则呛而咳,是咳嗽不止于肺,而亦不离乎肺也。”患者素体脾气不足,脾土失运致肺金受损,肺金受损致肾水失润,外感戾气,再伤肺阴,终致肺脾肾受损。阴液不足是病之本,患者不规范休息,反复受凉为邪气乘虚入侵“加码”,风燥之邪反复作祟于呼吸道,引起反复咽痒咳嗽是病之标。
方中黄芪、防风、白术为玉屏风散方药,具有益气固表止汗的功效,既能补肺气,亦能益肾气,茯苓与白术配伍健脾助运,山茱萸配伍黄芪补益肾气,桑叶、芦根、桑白皮、川射干、连翘等既针对燥邪、风邪、热邪等“一对一”润燥、祛风、散热,又相继与茯苓、白术、藿香等配伍健脾除湿,与白前、紫菀、前胡等配伍利咽止咳,甘草、大枣调和药性、健脾益胃。全方配伍体现了中医药攻补兼施、标本兼治、瘥后调养等理论的优越性和有效性。(梅松政 四川省古蔺县观文镇梅松政中医综合诊所)
(注:文中所载药方和治疗方法请在医师指导下使用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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